看完长吁一口气,昨天刚看过娄烨导演的作品,今天再看蔡明亮对比强烈,相对于娄烨的手持运动镜头,本片全部采用固定长镜,情绪传达非常精准,零度表演比例极高。
三个主人公各有各的闷,丧夫寡母坚信先夫亡魂仍游荡家中,小康砸钟、偷钟,只为调慢七个小时,湘琪异国他乡亲吻陌生女人后却仍旧被寂寞侵袭,每个人都好像被世界隔离,被时间抛弃,蒙上一层密不透风的塑料膜。
影片最后一皮箱七个小时时差的手表被妓女偷走,与时差和距离抗衡的执念终究落空,或许最后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吧。
有的电影只适合自己一个人闷闷地看,譬如本片,因为你并不能期盼别人能够看下去,也不能期盼别人和你一样的感受。蔡明亮的电影并不很受人喜欢,本人下载了多部至今也才看了四部,蔡明亮的电影这部可以算是很好懂得了,台词也算多的。同时蔡明亮的电影让人觉得不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把别人都是背地里干的事大大方方的用长镜头搬到了屏幕上,本片中就有长镜头表现李康生饰演的男主角因为父亲去世内心害怕而不敢起夜,就小便在塑料袋里;还有一大段李康生母亲因为思念死去的丈夫拿枕头自慰的戏份,更让人觉得坐立不安;至于那部《天边一朵云》更是将大段大段的A片拍摄场面及过程放给你看。
生与死,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唯一的办法,是自己死了,或者假装他还活着。
在妈妈思念着死去的爸爸的时候,小康却思念着远在巴黎的她。她毫无顾忌地买走了小康仍在带孝时手上的手表,而后去了巴黎。两面之缘,手表如一根红线,牵引着他们。小康开始四处游走,调遍了全城的钟表:家里、电影院、钟楼。而远在巴黎,在淹没在一片法语世界里的时候,在走到墓地的时候,在遇到那个香港女人的时候,她的手上却仍握着那张他们初次见面时他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想念着那个在天桥上把表卖给她的男人。
远与近,是一段难以跨越的距离。唯一的办法,是找一个线索,让自己相信仍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
当她在巴黎湖边的椅子上睡着。不远处,却见到小康的爸爸在岸边立着,用拐杖勾起行李箱,走向巨大的摩天轮。他应该是躲在手表里跟着她一起来到巴黎的吧。从生到死,如同从近到远的一次长途旅行。人的灵魂在这样不断地行走中走向一个又一个轮回。
死亡引發思念
父親的死亡是此片思念的引子。母親相信,父親的靈魂在死後會回家,可能是藉著某些生物而來,於是她在家喝止小康不要殺蟑螂,又對著魚缸的大白魚喃喃自語,直將牠當作亡夫,訴說思念之苦。把家弄得黑沉沉也是她的傑作。
她的思念從何而來?在「青少年哪吒」和「河流」裡,我們只看見父親和母親踏入中、老年的冷淡關係,面對過去的空白,思念可能是從二人青年期的相敬如賓突然撲出,也可能是從習慣被打斷的痛楚轉化而來。
小康是否要擺脫父親這個大家長?在片中並無確實的答案:在日間,他願意為父親的亡魂引路,也不介意告訴陌生人自己在帶孝,但在晚間的家,他只敢躲在自己的房間,似乎是對父親回魂想法的半信半疑。
不過他要制限母親的思念行為。他把蟑螂丟進魚缸,阻止母親遮擋家裡的光線,到了片末把外來光重新引進來,看來都是想平伏母親的情緒。可惜小康的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母親在小康阻止他時,仍不放棄為窗口加上封條,而在小康不在場時,她的思念更無止境,在片裡以在丈夫遺像前自瀆作結。蟑螂被丟進魚缸,接著被缸裡的大條白魚吞了
心情好的时候是看不进去蔡明亮的,所以一直固执的认为蔡明亮的电影属于凌晨,属于那一个个被熟睡的人们遗忘的角落,换了新环境之后就再没有兴致再去那个角落哪怕瞧上一眼。张爱玲阿姨曾写过,生命是华丽的一袭华丽的衣袍,上面爬满了虱子,那蔡明亮所做的事情做的事情则是把这华丽的衣袍抖了一抖,落得满地虱子,观者心痒。
电影从来不仅限于画内,还包括画外空间的延伸呢,虽然对于first影展颇有微词,但还是在开幕式上被创始人的一句话触动,灯光暗下,电影在眼前,灯光亮起,电影在心里
很奇怪,蔡明亮的电影看了一部又一部,都不是主观想看,都是莫名其妙的就看了,而且还是静静看完,不快进。
静默却不让人感觉无味到心急,看他的片子,就是享受静止镜头前人物或背景细微的变化,如此缓慢所呈现的恰恰是真实世界里的挣扎、无奈、荒诞和那么偶尔冒出的一丝丝人情味。
而这静止的感觉就好似花开,好似流水,好似时间,慢的看不出变化,却又充满杀伤力。
《你那边几点》相逢何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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